衰竭的心臟

　　沒有駿馬的奔騰，

　　沒有沃土的果園，

　　一如你那不可逆的、

　　日漸硬化且衰竭的心臟，

　　而從那兒發出的聲音

　　卻是柔美的、溫情的。

　　你已不再有精力專注于自己

　　的事業，

　　只能不停地為別人的事而四

　　處奔波，

　　這就是你渴望成為的人，

　　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等著瞧吧，

　　不久你會漸漸意識到這一點的。

　　子虛烏有

　　在你我之間，

　　夾雜著太多嚼舌根的人，

　　如同喧鬧的空氣。

　　有些人想把我從你身邊轟走，

　　還有些人嘲笑我，

　　并不停地作弄我。

　　這些人所做的一切

　　都是徒勞的。 他們誹謗我，

　　編造了諸如我陷入三角戀以及

　　一些其他的丑聞。

　　這一切 都是子虛烏有，

　　唯一的事實是： 我對你的愛

　　沒有半點欺瞞。

　　身著盛裝的朋友們

　　昨晚，我去拜訪了幾位故友，

　　他們永遠地安息了（誰這么

　　說過？）。

　　墓園內，有藏在樹枝下的詩作，

　　也有不知啥味的柑桔。

　　他們身著盛裝， 興奮不已。

　　我不得不承認，

　　我從來沒有信過

　　埃德加、弗朗西斯科和安東

　　尼奧，

　　也從沒有想到吉亞尼、華金、恩里克、阿爾維托和

　　塞莉婭會這么開心，

　　仿佛該嘆息的是你們，

　　而不是我。

　　我們聊了遠方的酒吧、金魚

　　草、愛情、水果，

　　還聊了旅館和種有霧莓的花園。

　　我們喝著馬黛茶，有說有笑。

　　我永遠也忘不了，

　　他們用目光 送別了我。

　　他們的眼里 隱藏著真相，

　　這些真相都在他們的唇齒間，

　　一覽無余。

　　另一個我

　　看看那個在獻殷勤的人吧，

　　那個在跳加勒比舞的人，

　　（腰桿挺得筆直，在穿著優雅

　　的女士們面前），

　　那個被人看作是與人私通的

　　好色之徒。

　　來吧，至少過來認識他一下，

　　或者陪他喝杯藍綠雙色雞尾酒。

　　友情好比抹了糖霜的蜜餞，

　　誰也不會指名道姓說出那人

　　是誰。

　　他即將宣告，

　　他自己就是那個無恥的好色

　　之徒。

　　他喬扮成一個衣衫不整的醉漢，

　　在眾人面前，

　　如同去了皮的橙子，

　　第一次想到了一死了之。

　　作者簡介：豪爾赫·阿列爾·馬德拉索，1931年生于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曾先后參加過在麥德林、俄勒岡州、加那利群島、哈瓦那、巴黎多地舉辦的國際詩歌節。獲得過國際和國內公認的重要獎項，如“國家獎”（1984）、“國家藝術基金獎”（1998）、“國際獎”（2005）以及“阿根廷國家圖書館獎”（2014）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