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鐘山低首,湯湯淮水含悲。點點燭光,寄托無限哀思;嗚嗚警笛,蒼茫昊空縈回。舉城默哀,行人垂手駐足;呼喚和平,白鴿展翅翱飛。惟于此時,山河共憤、天地同悲!
東鄰日本,原屬化外。茫茫海國,煙塞難清。幸得中華扶持,始有遣唐使西來,習詩書、學禮儀,虔誠取經;更得鑒真師東渡,結友誼、授教義,傳播文明。且看它,大化革新、明治維新,一躍便生威強勢;軍國主義、對外擴張,終究養成狼子心!
松花江畔九一八,占我國土肆燒殺,繼而尋釁未曾斷,上海事變一二八。蘆溝橋頭七月七,御敵將士劍出匣,淞滬抗戰八一三,上海淪陷,鬼魅齊向南京發!
凜冽寒風,大野列戈戟;纖淡殘月,城頭籠戰云。太平、光華、中華門,守城將士齊勠力;長槍、短槍、機關槍,殺聲陣起地天昏。將軍身先士卒,以寡敵眾,力盡關山圍不解;士兵破釜沉舟,城垣困守,舍生取義化忠魂!
城既已破,民何以往?哀我無辜百姓,手無寸鐵;覷它入侵日寇,盡化豺狼!燒殺搶掠,無所不用其極;奸淫肆虐,已是喪盡天良!君不見,血腥彌漫時,男女老幼,尸橫遍野;烈焰騰空處,十室九空,頹壁斷墻。集體屠殺,煤炭港、草鞋峽、魚雷營、寶塔橋,血染江水水流斷;掠奪財物,金銀器、文玩寶、綢緞貨、古字畫,席卷盡去號三光!更有那,殺人競賽,向井敏明野田毅;怎能忘?奸侮婦女,宣淫世界罪昭彰。聞道國際友人、民間義士,攜仁心以救濟,盡全力而相幫!拉貝馬吉魏特琳,挺身而出,倡議設立“安全區”;辛德貝格威爾遜,不懼威脅,毅然救死更扶傷!槍炮聲里,往來呼號奔走;黑暗夜中,人性閃爍輝光!抬眼忍見,本是江南佳麗地,而今化作罪孽海;罄竹難書,涂炭生靈三十萬,滔天惡行終須償!
同盟與軸心,世界大戰見分曉;正義非正義,多行不義必自斃。抗爭十數載,使之深陷泥潭拔不出;戰場幾萬里,令它匱乏兵力難為繼。含辛茹苦,艱難成長,逐步壯大百煉鋼;修我戈矛,擊鼓鏜鏜,殺向惡魔德日意!會師易北河,攻克沖繩島,前敵將士多驍勇;柏林陷火海,東京大轟炸,盟軍攻勢殊凌厲。 帝國大廈,槍聲響處,希特勒隕命地下;廣島長崎,紅光閃時,蘑菇云升起天際。善惡有報,須待時機;仁者無敵,終見正義!
東京審判,南京審判,宣判書擲地有聲,喪鐘已然敲響;戰爭狂魔,殺人狂魔,眾魔頭低首認罪,末日終于到來。松井石根土肥原,絞架鴨巢獄;屠城首惡谷壽夫,伏尸雨花臺。敵寇潛蹤,民眾歡呼,一雪經年恥;前事不忘,后事之師,誰釋憂患懷?
兔走烏飛,光陰荏苒,四十載迎抗戰勝利;曲欄高棟,莊嚴肅穆,三十萬安亡魂英靈。歷史之需要,人民之期待,為難以忘卻之紀念;精準之思維,奇妙之構想,始造就宏偉之工程。
日寇侵華,洵為史實,鐵證如山,豈容污蔑?國家公祭,示以昭告,可以饒恕,不能忘卻!既承重任,當秉健毫,是以擬清詞一章,用抒款曲。愿誠心一片,永志日月!
《水調歌頭》:“肅穆眼前景,沉思且默哀。昊空響徹警報,悲憤正縈懷。八十年前往事,軍國圖窮匕見,孽火肇兇災。人性已淪喪,將士化為豺。 金陵劫,三十萬,變枯骸。荒墳焦土,寂寂大野遍陰霾。碧血三年不化,青史千秋作證,謝罪足應該。日中不再戰,立存警后來!”
(袁裕陵于莫愁湖畔)
注:“日中不再戰”紀念碑,上世紀八十年代由日本愛好和平團體題刻,矗立在杭州“柳浪聞鶯”公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