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說西善》畫外音
□ 徐立
蔡震先生的《畫說西善》已經由鳳凰美術出版社出版,作品原件正在初見書房展出。所有已經看過這本書的朋友,無一例外地認為,它開創了方志編寫與出版的先河,形象生動,真實可感,與常見的方志類圖書相比多了份藝術性和審美情趣,可謂雅俗共賞,老少咸宜。
《畫說西善》的出版不是刻意策劃的,而是一步步逐步成形的,契合“方志”身份,我稱之“畫外音”。
大概是2021年的五六月份,蔡震先生興高采烈地捧著一本裝訂好的足足110幅寫生稿復印件來到我的辦公室,因為全部在西善完成,都是十分熟悉的場景,直抵我的心靈深處。全書精彩、壯觀,精彩指的是畫面細膩,壯觀是指幅數之多,涉及面十分寬泛,有城市街巷,也有市井生活,有山水城林,也有人物,男女老少,非常真實地再現了西善的現在,也能從中看到西善深厚的歷史,想象出西善美好的未來。我腦海中浮現出他不管天寒地凍,騎著電瓶車穿梭在大街小巷,一手持畫夾,一手握筆,迎風昂首凝神作畫的身影。于是,我建議蔡震先生在初見書房做一個展覽,他欣然答應,并提出既然要展覽,他就回去著色,這樣才能方便居民觀賞。單純的線描稿,雖然很雅致,但必須具備一定的藝術鑒賞能力才行,在這點上,蔡老師比我更察民情、懂民心。我固然開心,他卻為此又付出了幾個月的時間。
接下來,我更是得寸進尺,希望蔡老師能給每幅畫配段文字,說清楚每幅畫寫生的時間、地點和內容。因為再過幾年,隨著城市建設的推進,有些場景將不復存在。就這樣,又有了每幅畫三四百字、累計近5萬字的旁白。好在他當了一輩子文化記者,是資深媒體人,寫文章對他是“小菜”,下筆如神。苦了他的是“文責自負”,要查閱大量的文史資料,包括街道各方面工作臺賬。其為人處事之真誠、樸實、大氣和責任,讓我一次又一次動容。
因為知道他前些年出版過一本關于南京民國建筑的彩鉛畫集,我進一步建議他出本畫冊。于是,是正式出版還是找個文化公司編印,找哪家出版社,請誰題書名,請誰做責任編輯,請誰裝幀設計,我們又一次次討論、比選。我只動嘴,他卻要一個個對接,一件件落實,用“跑斷腿”來形容其背后的艱辛毫不為過。好在他是內行,有經驗,為人好,朋友多,少了些折騰,不然我的心一定更加難安。他選定了專業的江蘇鳳凰美術出版社,有了江蘇作協主席畢飛宇的序,有了多次獲得中國最美圖書設計獎的周偉偉老師的傾情相助。如果說蔡老師和我是朋友,對美和極致的追求無疑是我們的共同之處。我們的目標是讓這本書成為方志經典,獲評“最美圖書”。
而后是焦急的等待。直到2022年底,畫冊出版,因為疫情只趕印了兩百冊,目的是新書首發與畫展同步。畫展則是街道為轄區居民準備的春節文化大餐。正值疫情暴發期,很多人都剛“陽康”或在“陽”的過程中,開幕式一切從簡,把所有的“式”去掉,搞了個自由散漫的沙龍,但非常誠摯地邀請了一些藝術家、文史專家如劉旭東、薛冰、尹石、毛貴民、諸榮會、余一鳴等,邊看邊交流,蔡老師則提前為大家準備了簽名本。尤其讓我感動的是,省文聯書記處書記、評論家劉旭東老師第二天凌晨六點多就通過微信給我發來了他的觀后感,直言:“看了《畫說西善》,有望外之喜。圖文并茂,蔚為大觀。可以說是當代西善橋的風俗畫,充滿人間煙火氣,生動可感,氣息動人,具有認識價值、審美價值和歷史價值。人們為什么喜歡這個畫展?藝術有一種功能,就是將熟悉的生活陌生化。西善橋的觀眾看畫家的畫,讀他的文字,既親切又新奇,這就是審美的境界。人們在生活中可能司空見慣,熟視無睹,但借助藝術可以重新發現。這些畫是現實的,又是過去的,也是未來的。畫家的眼光是獨到的,選擇也是獨到的。西善橋在春節期間辦這樣一個畫展,很有意義,接地氣。文化的養成,就是這樣日積月累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強人民精神力量,不是口號,不是空話,需要去一一落實,這就是基層最好的落實。”讀完,我興奮不已,立即轉發給江南時報社管云林社長,他也很開心,認為劉書記寫得好,當天編輯排版,第二天見報。這讓我深深感到,一個好的策劃,一個精品工程的價值,大凡好的、有意義的,大家都愿意主動為之宣傳。我之所以如此大段摘抄劉書記的原文,是因為他作為一名專業評論家,說出了我想說卻沒有能力說的話,知我者劉書記也。
與此同時,街道還專門給遠在他鄉的西善籍人士發了春節慰問信,只要取得聯系,就寄贈一本《畫說西善》。正在援疆的余女士收到畫冊后,發微信給我說,遠在邊疆的我們收到娘家的新年禮物特別溫暖。正是因為這封信,我才知道有那么多西善人常年工作在外地,其中不乏功成名就者,下次招商有線索了,我暗自竊喜。另有一些與我熟悉的朋友專門打電話或發信息來索要,我以為這也是一種肯定。拆開一本放在案頭,隨時向來訪者展示,是我最近常做的事。
展覽結束后,蔡老師將原作全部捐贈給了街道,由文旅中心負責不定期展出。我時常會想,再過五十年、一百年,西善的后人再看這些作品,再讀這些文字,會有怎樣的認知和情感?那將是一場怎樣的跨越時空的對話?
我堅信蔡震老師今天捐贈的不僅是畫,也是歷史,更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