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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桃之戀,顧名思義即王獻之與桃葉的愛情故事。
從永和九年蘭亭詩會到王獻之跟表姐郗道茂結婚,再到他跟郗道茂離婚與司馬道福結婚,時間的跨度達到20年之久。20年的宦海沉浮的人生體驗,王獻之該經歷的都一個不落地經歷過,真可謂酸甜苦辣麻,五味俱全。
當了司馬昱駙馬的王獻之,飛黃騰達,不容分說,榮華富貴接踵而來:首先是他的官職由吳興太守升為“中書令”,這在其時的東晉就是宰相的職務,國字頭的一品官員;其次王獻之住房獨占鰲頭,并配有飲食起居及安保等公務人員;三是中書令還分管吏部,掌管各州縣領導任免考察及建議權;最讓王獻之引以為傲的是,過去一些職級比他高的官員,往日趾高氣昂的樣子不見了,見到他總是點頭哈腰,笑臉相迎,這讓王獻之認為做皇上駙馬的感覺真好,難怪天下人那么熱衷于要當皇駙馬呢?
然而,悲情的人生總是與悲情的命運相連。
就在王獻之跟司馬道福結婚的第二年,即公元372年秋月,東晉第八位皇上司馬昱駕崩,這對王獻之夫婦是個沉重打擊,最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人莫過于司馬道福了。昨日的公主和駙馬,就像現今股市的道瓊斯指數大跌一樣慘烈,最明顯的是:司馬道福的專橫跋扈的傲氣蕩然無存;王獻之滿滿的優越感亦隨之消失,回到從前,每況愈下,世態炎涼,紛爭無力。
皇位繼任者孝武帝司馬曜與司馬昱的行事風格迥然不同,他排除異己,廢除舊制,整肅朝綱,一朝君子一朝臣的局面業已形成。雖然王獻之與司馬道福依舊是皇親國戚,但重用程度受到抑制,他的中書令被易人,重新被安置到他曾經擔任過的“秘書郎”原職務上來,王獻之只能接受這個現實,司馬曜的對他的態度,難道他還看不清楚嗎?
夜闌人靜的時候,司馬道福早已進入夢鄉,王獻之拿起毛筆想寫字,可是他沒有了從前的興味,只得兩手托著下巴,目視墻上掛著的父親的書法帖子,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丈夫有難思前妻,解愁得用緩一氣。和郗道茂恩愛夫妻的悠悠往事,此刻涌上王獻之的心頭:
郗道茂美貌如花, 豁達開朗,多才多藝。忘不了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忘不了婚后志趣相投, 讀書習字,笑語喧嘩;忘不了會稽之陽,寄情山水,花前月下,耳鬢廝磨,舉案齊眉……而今斯人已去 ,縱使千呼萬喚無回應,王獻之悲傷不已。
這樣的無奈和寂寞,王獻之怎樣才能排解呢?不久后還真有個人闖進了他的生活,她就是和郗道茂一樣美麗漂亮的陶葉姑娘(亦作桃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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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蘭亭集序》這篇文章的一些內容,對王獻之情感世界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亦可說對其起到了潛移默化的微妙作用。
尤其是《蘭亭集序》中的這句話,就是等于是講到王獻之的心里去了:“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
說者無意,聽者有音。可不是嘛,人與人之間在彼此親近的交往中,一低頭一抬頭,一生就過去了,王獻之從中找到了那個他想要的共鳴感,他對此理解的越發深沉,精神情懷的東西,本來就在人的形體之外,有時可以不受約束地放縱著自己的平日生活。
風流灑脫與放縱,是王獻之內心世界的一盞燈,明亮而又清朗,映照著他為人處世基本風格的模式樣貌,與那時一般風流才子是有所不同的。
王獻之對表姐郗道茂的情感是單純的,無一絲的五味雜陳,相敬如賓,形同一人。因為彼此志趣相投,構成了一道牢固的、無人能攻破的情感防火墻,若不發生意外,他和郗道茂廝守一生,白頭到老毋庸置疑,沒有懸念。
可是一場婚變之后,王獻之成了皇帝的駙馬,面對司馬道福跟郗道茂如此的差距和懸殊,他的個人情感的變化,在司馬昱駕崩后,正一步步地按父所言,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這就決定了王獻之要比照郗道茂的標準,物色心中他那個理想化的女人。
機會還真的來了,來的還很別致和傳奇。
公元373年暮春的一天,也就是在“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整整20年后,王獻之那天正在家中書寫他醞釀已久的《鴨頭丸》帖,忽聽院外傳來叫賣硯臺的聲音,而且還是個姑娘的叫賣聲,他也沒多想什么,只是出于一般的好奇,于是就命家傭請那個賣硯臺的姑娘進得院來,看看她的硯臺如何,說不準還能跟她購買一方,不費姑娘沿街一路叫賣的辛勞。這便是王獻之與生俱來的仁慈的一面,他的這般親和柔綿的待人品質,正是他的六個哥哥及現任妻子司馬道福所沒有的!
姑娘被家傭領進院來,王獻之出門相迎,但見手提內放硯臺竹籮的姑娘,生得眉清目秀,梨頰微渦,笑靨如花,這分明就是個不亞于郗道茂的美人,王獻之眼前為之一亮,便熱情地邀請姑娘進門來坐坐,看看她叫賣的硯臺,再順便了解下姑娘為何要叫賣硯臺的事兒。
王獻之問姑娘姓甚名誰?家住哪里?今年多大?為何要賣硯臺?硯臺是自家產的嗎?
姑娘一一作答,一點兒沒有陌生感。她仿佛對王獻之熱情好客也產生了好感,雖然她此時還不知道她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王獻之。
世上巧事真多。
姑娘看見王獻之案頭正在使用的一方硯臺,情不自禁地大聲說道:先生的這方硯臺是我父親制作的,你看它的側面還刻著“陶氏”兩個字呢。
果不其然,王獻之用了多年這方寶硯,他還沒注意到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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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桃葉姑娘一提示,王獻之使用了多年的這方硯臺,還真讓他想起當年偶得這方硯臺的故事來了。
那是個鶯飛草長、陽光明媚的春日,王獻之和妻子郗道茂郊游尋樂,在一農舍的家門前經過時,看到有個農夫正在門口用石料制作硯臺,出于對文房四寶之所愛,王獻之夫婦就跟農夫聊起關于硯臺事來。這位看上去要比自己年齡稍長點的農夫,制作硯臺雕鑿的手藝那么嫻熟,令王獻之對他肅然起敬,他心想,偌大建康城里畫畫或寫字的人,興許不少人使用的硯臺保不準會出自這位農夫之手呢?
談著說著,不覺到了正午時分。王獻之夫婦正準備跟農夫道別時,但見農夫轉身徑直去了屋內捧出一方精美的硯臺,微笑著對王獻之夫婦說:看你們穿著打扮就不是一的般人,又是知書達禮之人,還那么看得起我,跟我說談了好一會的光景,這是我今生沒福分遇到過的事情。你們要回城里去了,我把這方家藏的歙硯送給你們做個紀念,你們文化人用得著的。
王獻之夫婦見制作硯臺的農夫不容易,滿手的繭子像肉瘤一般隆起,分明記錄著他日積月累的辛勞,這怎么能白拿他的東西呢?
郗道茂和王獻之都是懂硯臺的行家,感覺這確實是一方上好的歙硯,臨別時用30兩銀子買下了這方硯臺。反倒是農夫過意不去了,一心想送客官的,咋又變成了買賣呢?
感激不盡的農夫,帶著他約莫七八歲的女兒,把王獻之夫婦送了很長的一段路程,在王獻之夫婦再三勸說下,父女兩才往回走,并不時地轉過身來,向王獻之夫婦遠去的背景揮手致謝!
王獻之回想起這歷歷在目的往事,瞅著眼前娉婷玉立又文靜的陶葉姑娘并問道:你父親現在還在做硯臺嗎?
只見姑娘揉了揉濕潤的雙眼告知王獻之:父親沒了,三年前去世了。
姑娘的回答觸碰到王獻之柔軟的情感底線,他想到郗道茂如今也不在了,雖然司馬道福是他現任妻子,但兩個同命相憐的人,今日相遇,讓王獻之感覺這許是上天的安排,于是他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見過她小時候的模樣)陶姑娘動了惻隱之心,從現在起他要跟她友好相處,以至于最終得到她的那顆血色芳心。
不再問啥了,也不留她了,一切盡知。陶葉姑娘該回去了,她的媽媽此時可能正盼著自己的女兒回家呢,心地善良的王獻之這樣想著。
按王府的慣例,客人登門或離別時,皆有家丁送迎,可是今天王獻之要破例親自送別陶葉姑娘,這完全超出妻子司馬道福預料之外。
王獻之和陶葉出得門來,恰逢幾株桃花盛開時,滿樹的姹紫嫣紅,桃花映紅了陶葉姑娘的臉龐,襯托著她那白皙肌膚和鮮紅的兩頰,分明和這盛開著的桃花一樣,展現著迷人的風采。
王獻之激動地說,你看這桃花今年開的多好哇,今后我就叫你桃葉吧,陶桃同音,叫桃葉更有詩意啊!陶葉回道,只要你喜歡我這個的名字,你怎么叫都成。
久違的美姿艷色,瞬間展露在王獻之的眼前,看得他的眼睛直愣愣的,簡直像快要凝固似的。桃葉姑娘一如往常,無一絲的羞澀感,她向王獻之凝視自己的目光,投過莞爾一笑,她那被桃花映紅的臉龐格外地美麗動人!
他倆不知不覺來到了秦淮河北岸邊。王獻之招呼艄公送桃葉渡過河去,他佇立在岸邊目不轉睛望著桃葉,一直看到桃葉登上秦淮河南岸,還在不停地向她揮手示別。
王獻之和桃葉姑娘今日一別何時再相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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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無法考證是他們是初次見面相約而來,還是桃葉在媽媽建議下擇選了個好日子,特地到東晉大書法家王獻之家中來的呢?這其間相隔頂多十天半月的短暫光景。
當王獻之再次見到桃葉姑娘的時候,他的視線比首次直愣愣地看向前邁進了一大步,開始有了放電的感覺。就在他們四目凝望之時,仿佛瞬間擦出了愛的火花,并且快速地在他們兩人心中升騰起郎妾相融的感覺,王獻之更為尤甚。
本來就是嘛,二次來到王府的桃葉姑娘不再是先前賣硯臺的小女孩,而是打扮成了娉婷玉立,窈窕淑女的漂亮姑娘。她的這種綾羅綢緞般的裝束,正是風流倜儻的書法才子王獻之所想看到的樣子。
王獻之比他父親王羲之更懂得情感世界里一些小技巧,有時能夠起到四兩撥千斤的巨大作用。
那天王獻之見桃葉姑娘因家境所限,穿著粗繒大布的衣裳,雖然難掩她的天生麗質的美貌,但若錦衣加身,麗裝扮人,她豈不更美嗎?
于是王獻之在初次送別桃葉姑娘的那一天,就恰到好處地把他欲得姑娘芳心的“小技巧”使用起來。他去了內房的書案,在長條形的紙頭上寫了一行字:“初識贈銀數兩,麗裳而往,吾悅之。”意思你這么漂亮的姑娘,穿的好一點,我見到你的心情會更好!王獻之把字條和銀兩一起放在精美的禮品盒里,作為當下流行的伴手禮一樣,送給了初次見面、十分有好感的桃葉姑娘。
桃葉回到家中,當著媽媽的面打開禮品盒子,見到字條上寫著的漂亮的行書,那字里行間表達的意思,桃葉一下子就領悟透了。媽媽見女兒和顏悅色的樣子,知道那上面寫的字,可能正合符女兒的心意呢。母女倆相視而笑,那一刻,就是這個普通的農家最開心的時候,打破了桃葉父親去世后,母女寡欲不樂的悲涼氛圍。
命運的轉變,讓桃葉人生的精彩,從跟王獻之友好相處開始,不管自己今后在王獻之有妻室之家充當什么角色,她都是愿意的!她那顆已被王獻之緊攥在手的芳心,像一桿秤的天平直奔王獻之傾斜而去,今生今世不再改變!
王獻之見眼前的桃葉姑娘,那么懂得他的用心,初贈的銀兩變成了美麗的衣裳穿在了桃葉身上,他的心情甭說有多高興了,只是因為司馬道福此時就在一旁,不好激情相擁、互表衷腸傾慕的美意罷了。
隨著王獻之和桃葉姑娘情感美意的與日俱增,忘乎所以的一天終究會到來的,那是后話。
這天王獻之夫婦請桃葉姑娘共進午餐,司馬道福見王獻之的眼神里沒有自己,只有跟他面對面坐著的桃葉姑娘,是他眼里最美的人兒,此時,一陣莫名的悲涼酸楚感在司馬道福的心頭掠過。餐后小憩時,王獻之又跟桃葉姑娘,心情愉悅地聊個沒完,接著又一次把桃葉姑娘送過秦淮河的南岸去,相約了下次見面時間,屆時他還要親自到北岸碼頭,熱情迎接她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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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候通信不暢,戀人們約會總是在分別的時候再約定下一次的見面時間,如果不再相約,基本就沒戲了。
王獻之和桃葉姑娘,每次見面每次相約,一次次地見面,感情不斷地加深,到后來一個五六天的短暫約會,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個很漫長的煎熬,若是十天半月的不見,簡直是要人命了,大有活不下去的感覺。不說古人王獻之和桃葉,我們現在熱戀中的男女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大哥不說二哥,黃鱔不說泥鰍,心照不宣,互為不責,如是而已。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桃葉姑娘按相約時間來到了秦淮河南岸邊碼頭,巧的是王獻之此時也出現在秦淮河北岸邊碼頭。身著官服、戴著官帽的王獻之,風流儒雅,氣度不凡地向桃葉姑娘揮手相迎,桃葉也在揮動著她那潔白玉的小嫩手,一舞一動的倩影,恍如“未若柳絮因風起”一般的美妙,給王獻之感覺好極了,他就喜歡她這般天真燦漫的美樣兒。
東晉的時候,秦淮河寬闊如江,不像現在小溝溝一般的狹窄。桃葉每次從南岸渡河到北岸需要很長時間。王獻之最擔心的是,船到河心風驟起,風大浪疾,顛簸搖擺,傾覆翻船,桃葉會有生命危險。
王獻之的擔心不是多余的,今日桃葉姑娘渡河就遭遇到這樣的危險。
船剛離開南岸碼頭不遠處,一陣狂風驟起,只見小船在波浪起伏的水面上,上下顛簸不停,此時艄公也把握不了船向,隨時都有船毀人亡的事情發生。這多危險啊,急的王獻之在岸上直跺腳,他一邊大聲招呼桃葉姑娘不要拍,一邊念念有詞地禱告,請求上天保佑桃葉姑娘轉危為安。
風真的停了,浪靜了。桃葉乘坐的渡船安全抵達北岸碼頭,王獻之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平了。王獻之拉著桃葉姑娘纖細的手,使勁地把他從船頭拽上岸來。在岸邊竹林里,這對熱戀中的男女,相擁而泣,王獻之憐香惜玉般地對桃葉姑娘說道:今日如渡船被大風傾覆,我的桃葉沒了,我也不想活了,我會不顧一切地去投河了此一生的!
桃葉姑娘用細嫩的小手掌捂住王獻之的嘴巴,嬌滴滴地說道:我不讓官人再說慘兮兮的話了,我這不鮮活地站在你面前嘛,我坐在船上經受那么大的顛簸,我都不覺得有多害怕,弄的官人為我小女子命懸一線,提心吊膽,你叫我怎么過意得去啊?
王獻之聽了桃葉姑娘反安慰,心潮澎湃,激動不已,他再也忍耐不住儒雅才子的斯文,抱緊她心愛的桃葉姑娘,吻她的臉頰,吻她的唇,桃葉姑娘緊閉著雙眼,享受著她今生從未被男人這樣吻過的愜意感,從這一刻起,桃葉姑娘感覺自己這輩子就是王獻之的人了。她深感幸運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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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已經提到桃葉姑娘家住秦淮河南岸,距離建康城不遠的近郊,大約在今今天的城頭城到卡子門、路子鋪一帶。
桃葉到底有沒有被王獻之納妾娶進王府來,在司馬道福的眼皮底下與其一道生活呢?根據南朝劉宋時期宰相、文學家、宋武帝劉裕的侄子劉義慶在《世說新語》里所言:桃葉頻往秦淮南北岸,獻之每迎非嫌煩冗。意即桃葉在秦淮河上北渡南往非常頻繁,王獻之每次前去迎接她,從來沒有過嫌麻煩的感覺,可見他們的感情在當時有多深厚了。
劉義慶給我們后人傳遞了一個重要信息,王獻之并沒有公然納桃葉為妾,未越雷池,底線鮮明,他們的關系,尚處在紅顏知已的超級情人的層面上。因為從根本上來說,司馬道福乃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她這個曾經的父皇司馬昱的千金,即便是當朝皇上孝武帝司馬曜亦為她的宗親,對王獻之仍然起到不可低估的制衡與制約的作用。
我們再從王獻之親自所撰而流傳下來的《桃葉渡》四首詩詞來看,印證劉義慶之說還是比較靠譜和可信的。尤其是王獻之《桃葉渡》三、四首,即為他親身所感與所言:
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楫/但渡無所苦/我自迎接汝。
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櫓/風波了無常/沒命江南渡。
桃葉是個正常的女孩,她跟王獻之親親哦哦地相處了那么些年,沒有生育過一個孩子。而王獻之是個絕對有生育能力的男人:他和表姐郗道茂在婚期間生了個女兒叫王潤玉,后來因故夭折;和司馬道福結婚后,又生了個女兒為其取名王神愛,若干年后王神愛成了司馬德宗的皇后。所以用紅顏知已這個詞辭藻,來表達王獻之和桃葉姑娘之間的友好關系,再恰當不過了。
王獻之孤傲清高的秉性,是從父親王羲之血脈基因里遺傳而來的。他能夠在痛楚不堪的婚姻處境中,找到桃葉姑娘這樣理解他、愛憐他,并使其得到一份彌足珍貴的情感補充,純屬是個造化。
王獻之的儒雅風流、正視繩行的品質的形成,跟他媽媽郗璿密切相關。他媽媽是晉明帝司馬衍時期的太尉郗鑒的女兒,從小就跟她父親學習書法,婚后還常在書法技藝上,對他父親王羲之早期習書,當過不可或缺的老師。他媽媽對他跟桃葉姑娘交往,是持有自己不同意見的,正是媽媽的異議,使得王獻之跟桃葉姑娘的相處,始終把握在紅顏知已的分寸間,堅持不變的情人底線,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我們可以試想下,如若桃葉姑娘跟后來風流成性、吼巴巴的文藝才子唐伯虎、祝枝山他們這樣的人交往,情況可能又是另外一番格局了。
透過這個側面,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出,王獻之不愧為名門出生,他的本質是優秀的! 待續
作者:張瀾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