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光法師題書。
大江東去,時勢造英雄,南京報業記者各有千秋。唯錢東德記者遁入佛門法號智光,雖也青燈黃卷晨鐘暮鼓,卻心懷天下,事業有成。
學友何幸,日前在朋友圈看到我關于定山寺帖子后,即發信給我稱,20多年前,他在南京博物館專家考察發掘定山寺時就到過那里。當時只是荒山野地中,用彩條布圍擋起來的一個水洼坑,其間出土一些與定山寺相關的文物。他之后便與智光法師相識交往,了解高僧出家之前曾任職報社,特向我求證。
歷經多年籌建,一幢仿唐大殿初具規模,矗立于定山之野綠樹叢中,可能算是當下國內第一座新建純木質榫卯結構的寺廟。而主持定山寺此工程的,從籌資、設計到監造,一直是智光法師。我給何幸回復確認,智光法師與我曾供職于同一家報社。
今年3月20日上午,我在定山寺又見智光法師,當年摯友重逢相惜,感恩相知。三十多年前,我倆在日報當記者時,時常為禪宗樁樁公案爭執不休。上世紀90年代初,他在揚州高旻寺皈依佛門。等我前去探望時,他為取真經尋得小乘佛法之精髓,不遠萬里又飛越大西洋彼岸。2021年暮春的一天,我飛香港辦差,竟與智光法師在機艙邂逅,沒有寒喧,只談因果緣。
那年恢復高考,智光中榜南大中文專修班,畢業分配至鎮江某校,擔任哲學教師。沒兩三年,他被調入南京日報編輯部。金陵晚報初創時期,曾擔任過文教衛部主任。智光不僅專研哲學、玄學,文學創作也有嘗試,他參與辦過文學雜志《石頭》,所寫處女作《二拐子的婚事》載入期刊,散發出真實而淳樸的鄉土氣息。
光陰似箭,不是老納的我,如今也頭發稀疏逐漸“光明頂”。感嘆之余,智光揮毫為我書寫了一首禪詩:“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我們就近在寺廟外的小飯館解決午餐,我葷他素,酒杯碰茶碗,不亦樂乎。席散,我回我世俗的家,他歸他禪靜的廟,各奔東西。
大道至簡,曾在煙火紅塵謀生,今在滄桑流年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