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桌上,擺著一個小陶瓶,里面插著一支絨花。淡黃的花瓣襯著嫩白的花蕊,顯得格外淡雅動人。
那天,我漫步在老門東的熱鬧巷子里,隨意地溜達。一個小攤吸引了我,一位老爺爺正在將手中一根由黃銅絲串好的短絨條對折彎曲,似一片花瓣的模樣。他熟練地操作著,不一會兒就折出了許多小瓣。
我走近去看,老人看著我,笑笑,“這是絨花!怎么樣,它是不是很逼真?”我看著攤上的那些花兒:有正在盛開的山茶花,這是頭飾;有小而清雅的茉莉花,這是胸飾;有拍著翅膀的鳳凰,這是裝飾品。我輕輕地觸著它們,它們是那樣細膩柔滑,能讓人感受到一針一線的細致。
我又看看老人,他正用線將一小瓣花和幾根細些的花蕊末端纏在一起,再取一瓣與剛才的一瓣纏連,很快一朵可愛的小花出現在我面前。“孩子,你知道嗎?”老人一邊纏著花瓣,一邊抬頭對我說,“這絨花是咱們江蘇的省級非遺!從唐朝時,就有了!你別看這絨花小,做起來要經過煉絲、燙絨、晾曬、勾條等九道工序……”
原來這看似簡單的小絨花做起來如此復雜。老人已纏好了幾朵小花,又從一個大布袋里揀起已經用棕色皺紋紙包好的枝條,將纏好的花一朵朵系上去。沒待他系完我就能感覺到,這是一株正在蓬勃開放的花,如果放在春日的花園里,也會引來蜜蜂吧。
看著這樣的絨花,看著這人頭攢動的小巷,我想到了生活的南京。她似絨花有悠久的歷史——三國的風云悠悠到“百萬雄師過大江”為她作證;她有坎坷的“生長過程”——從小小秣陵到繁華金陵;她有被簇擁的花蕊——那是新街口的燈火輝煌;她有淡雅可愛的花瓣——那是秦淮河、夫子廟的文化風光。十二朵花,是南京飛速發展的十二個區,那一根莖正是這繁華的老門東!現在,她正如這株絨花,正在蓬勃、正在綻放、正在向上向好,世人正驚嘆于她的美麗,未來也依舊會是這樣。
我買下了這株絨花,仿佛每天看到一座蓬勃的城市在我的書桌上。我相信,她會像絨花一樣綻放,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