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日報是我參加革命的起點”

93歲老人邱發杰回憶報童生涯

　　“賣報賣報，《新華日報》。”清晨，報童穿梭在重慶的大街小巷，把中國共產黨的新聞報紙發放給更多的人。經典紅色電影《報童》海報上挎著賣報郵包的小報童高舉報紙的形象成為了一個時代的印記，帶著重慶口音的吆喝聲也留在了一代人的記憶里。此次由江蘇省文聯、新華報業傳媒集團、江蘇省電影集團、中國聯通江蘇分公司聯合主辦的紅色電影海報展上，《報童》海報也將與廣大觀眾見面。

　　《新華日報》1938年1月11日在武漢創刊，同年10月25日遷往重慶繼續出版。時任新華日報記者的田伯萍后來回憶，為了沖破國民黨當局的封鎖，報社吸收了十多名勇敢活潑的兒童，建立了一支報童隊伍，后來很快就發展到100多人。這份工作可不簡單，不僅難度高且強度大，這群報童小機智里有著大智慧、大勇敢，邱發杰正是其中一員。

　　近日，江南時報記者聯系到邱發杰老人的兒子邱小川，他向記者講述了父親與新華日報的淵源。邱發杰出生于1928年，重慶涪陵人，17歲走出大山，第一份工作就是做新華日報報童，從此走上了革命的道路。邱發杰隨部隊到過延安，去過西柏坡，解放前到北京。解放后，邱發杰作為調干生被派往中國人民大學學習，后下放到位于陜西省西安市的西北局工作，直到1979年，全家來到南京。邱小川告訴記者，父親和母親自從1979年后就一直工作生活在南京，對新華日報充滿感情，由于搬遷頻繁，許多資料都沒有了，但家里一直珍藏著一份“新華日報部分戰友通訊錄”。

　　由于身體原因，近幾年邱老一直在省人民醫院住院治療。在六樓病房，邱老用一口重慶鄉音向新華日報的同志說起了當年的經歷。“因我有一個堂哥邱俊川在新華日報做報童，受到他的影響，我就一心想到新華日報去。”邱發杰說，1945年他便到新華日報報名當報童，因當時報社沒有招新，就回家等候。1946年，他又報名要求當報童，經過考核最終被錄用。邱發杰家人給他準備了衣服被子和路費，他就步行300多里路到了新華日報。

　　新華日報在化龍橋、歌樂山、北碚、抗建堂、市中心等地都設有賣報點。報童凌晨4點多就起床拿報出發，背著專門放報紙的背包，按照分配的地域發報。邱發杰負責歌樂山、小龍坎一帶，歌樂山有國民黨特務機關，在那里送報很危險，要特別小心。邱發杰會把報紙疊成小塊，以便迅速塞到居民的門縫下；或者看準目標，在路上快速遞給路人。

　　“除了送報，報童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發展讀者，還要保護讀者。”邱發杰說，“我就經常在老市區有廣告欄的地方貼墻報宣傳，而憲兵隊一來撕墻報，我們就要跟他們斗爭了。”

　　報童晚上發完報，不論多晚都要返回報社。重慶山城交通不便，基本都是靠走路送報，有時晚上趕不上公共交通，就步行幾十里路趕回。周恩來同志對報童的工作生活很關心，每天晚上都要關心報童是否都回到報社了，如果沒有回來，周恩來就會打電話給國民黨要人。“那時候很苦，但在報館里，我們過得很好。”邱發杰說。

　　1947年2月28日凌晨，新華日報總館被國民黨重慶當局無理查封。“那天很早我們就知道消息，半夜就開始燒毀訂報區域卡。早上打開門，門口全是國民黨的軍警，軍警要求報館人員不許帶東西，全部拘押。”邱發杰回憶。到被查封為止，總館共出版發行了2700余期《新華日報》。

　　新華日報是一所革命大學校，報童們在這里，生活受到細心照料，思想覺悟也得到不斷提高，從實踐中學到革命的真理。“新華日報是我參加革命的起點，也是我政治生命的起點。”邱發杰深情地說。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民族存亡之際，新華日報用紙和筆做武器，在看不見硝煙的戰場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八十多年后的今天，紅色電影也用流淌在作品深處的紅色基因，影響和激勵著一代又一代人。

　　江南時報全媒體記者 錢海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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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都報童”成為多個文藝創作的原型

　　“小報童，小尖兵，風里來雨里行。周副主席率領我們去戰斗，戰斗在重慶山城。送報快如飛，遍地撒火種。《新華日報》如明燈，明燈閃閃照山城。”幾乎每一個南京人都有一段有關《新華日報》的記憶，對于南京藏書愛好者劉曉平來說，他最難忘的是這首和新華日報有關、描寫“新華報童”的歌——六幕兒童劇《報童》的主題歌。

　　劉曉平收集了七八種版本的“霧都報童”書籍。翻看這些泛黃的圖畫書、連環畫，70多年前新華小報童的故事浮現在眼前。“我上小學的時候，第一次在小人書上看到這個故事，從此難以忘懷。”劉曉平一直注意收集各個版本的“霧都報童”，并梳理了這一題材作品出版的脈絡。《霧都報童》由作家陸揚烈和冰夫創作， 1977年10月定稿于上海。1978年3月，《霧都報童》由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1978年9月，邵沖飛、朱漪等創作的六幕兒童劇《報童》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這部話劇講述了石雷、草莽、趙秀等新華小報童的故事。《霧都報童》還被改編為連環畫，人民美術出版社、黑龍江人民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均推出過同名連環畫。

　　1978年3月，中國兒童藝術劇院演出兒童劇《報童》。1979年，兒童劇《報童》由北京電影制片廠改編為電影《報童》，搬上銀幕。影片由錢江、趙元聯合指導，在片中扮演周恩來的是特型演員王鐵成，他此前已經在話劇《大河奔流》《報童》中塑造了周恩來同志的形象。記者在網上瀏覽影片《報童》，清晰地看到片中還原了很多新華日報初創時期的場景，如新華日報成立三周年的慶祝橫幅、位于重慶民生路 208號（現240號）的新華日報社營業部等。“‘霧都報童’的故事都來自真實的歷史！”劉曉平說。(于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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